女谍陷阱-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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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沉寂。
人与人,有时犹如兽与兽的关系,然而,机械却不同,这些枪,这些钢铁淡淡的辉光是决不会利用、背叛、出卖它的主人。这没有生命的冰冷、这是以致人死地的重量,却是让人可以永远信赖的朋友。
美惠子的眼珠中倒映着枪的光芒,整个表情在金属配件可爱的亲见中冷酷无情的面孔也显得勃勃生机。
如果有人此时在美惠子旁边观察,咐发现她还是跟有的女人一样是十分有女人味的。无情本身是因为经历而造成的。
美惠子久久地抚摸,注视着这些枪,也许,只有枪管发生的轰鸣和子弹呼啸的声音,才能愈合她心灵深处那苦难的创伤。
新到的资料表明:马哈蒂尔:马来西亚人,新近崛起的远东“三保”船业公司董事长,年龄四十,实际背景,双重间谍,为美国和俄国收集太平洋地区军事情报,靠走私毒品起家,公开身份商人、企业家。现在船业公司的业务伸入香港。有可能是利益问题,有人想买他的命。
十月七日,马哈蒂尔将出席在香港举行的世界珠宝交易博览会。
美惠会只看一眼,所有的资料便印入脑中。
她从收录机的电源盒里取出一粒36口径的子弹,将弹头含在嘴唇间,感受着它的莹亮坚硬,仿佛看见血从一个高大身躯中的某个部位,毫不吝啬地慢慢淌出。
她看惯了别人的血,那些血已汇积成一面湖水,而湖底最红最艳的血,是她自己的血。
寒光毕现,一道银弧从野村的颌下掠过“航空曲尺”,他几乎没感到痛疼,手一松,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慢慢倒下,喉咙发出“咯咯”的断裂声。当一个人在即将取胜的刹那,往往会低估了对手,何况野村的对手是个女人……
第03章 宫田与美惠子
痛苦不堪的往事,使美惠子变得异常冷酷,她离开父亲后,搭上一艘货船,货船向香港驶去。香港,被誉为“东方明珠”的“自由天堂”。
美惠子以前来过许多次,浪漫的旅游,快活得象只小鸟,无忧无虑,但那已成为过去。
海岸依旧倒卧于波光中,现在,却如卧伏欲起的猛兽,凶眼惺忪凝视着黄昏的未来。
香港,自由于冒险构成的富丽天堂,美惠子站在船甲板上,凝日夜色笼罩的香港,那林立摩天大楼,心中、弥满恶梦的延续和空白迷惆的情愫,浪漫与旅游已是上一个世纪,那么遥远苍白。
“那阳光中轻盈悠闲,诗情画意的东方少女,是我吗?”她问自己。
不是,毫无疑问,过去的美惠子已不复存在。她现在只是身上几乎没有分文的少女,被扭曲的少女。
船靠港口,码头周围是无法掩饰的零乱和肮脏。港口,是飘零者的床,水手的床,总比无归无宿好,美惠子眼中噙着泪水,悲凉而无措。
“你先等着,把货售完,你就可以上岸。”船长只对美惠子讲了一句,便匆忙离开。美惠子等待着,但心里又在祈求在船上再多呆一会儿,身上所有的钱只包括到岸为止的费用。她变得有些慌张。同行的几个“货柜”。都已陆续上岸,他们都有人接,而美惠子只感到在每分钟流逝中化为虚无。
下一步该怎么办?
船长再度出现道:“我言而有信,送你上岸,但别的我确实没有办法?”船长毫不理会美惠子祈求的目光,他确实无能为力,香港警方加强了对偷渡者的防范,稍不留神,整艘船都有可能被扣下来。
“哈喽,小姐!”船长刚走,一个身着水服的家伙冲着美惠子叫开。
这家伙满脸雀斑,是名华人。
“你,是‘货柜’?”
货柜指偷渡缴给船主,由船主运往要去的地方。
“嗯。”美惠子点点头,雀斑脸不怀好意地笑了笑,“马来人?”又问。
“不,是日本人,你呢?”美惠子问。
“一半日本人,一半中国人。”雀班脸咧着嘴,似乎提到“日本”二字有种优越感。但没想到这个“货柜”是正宗日本人。
“还要等多久才能上岸?”美惠子急促地问。
“起码两个小时,要等天黑。”雀斑脸故意慢条斯理地回答。
美惠子不再言语,也没有什么可讲的,她知道雀斑脸的目光正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溜来溜去,但她无法躲开。
“你没钱了?”雀斑脸问话里有种嘲笑,其实他自己也是偷渡者,大概跑这条路多了,他打心眼里瞧不起为了虚荣和金钱偷渡的女人,这种女人结局差不多都很惨。他想不通,这个日本姑娘为何不回日本去,而偷渡到香港。
美惠子的沉默表示了承认。
“你肯定没钱了。”雀斑脸挪近了些,“但从这里开始,岸上的一切都需要钱,否则你会被扔回海里喂鱼,或者被抓进监狱。”
美惠子当然明白这些,但她宁愿死也不愿再回马来西亚。
雀斑脸越讲越大胆,一只手已捏住了美惠子的胳膊,美惠子突然讲了句:“别碰我,我会杀人!”
“嘻嘻”,雀斑脸一听,几乎笑弯了腰,半晌正神道:“有人带钱来,有人带枪来,我想你不会属于后面一种,女人只要带身子来,就不会被抛进海里。”
美惠子想跑,但却未挪动脚步,只是移开对方的手,讲了句:“别缠着我。”
雀斑脸先一怔,尔后一笑,说道:“要想偷渡,得靠着我才行。”美惠子无奈地跟着他走向舱房,她不再犹豫,也不可能有条件选择。
雀斑脸走出舱门,底层货舱里除了各种排列整齐的货物,剩下另一个男人和金桂香。
那男人象头猪,他肥胖的身体几乎让美惠子喘不过气。
然后那男人扔一小卷几百港币的钞票,走开了。
这些钱上岸后只够用两天。但这次没人强迫美惠子,没人用枪对着她,她是自愿的,第一次自愿用自己的身体来换取这一小卷只够用两天的钞票,曾几何时,她随手扔给讨饭者的钱也是这一小卷钞票的十倍,二十倍。
但现在她只值这点票子,她将这肮脏污秽的钱抓得死死地,她才真正意识到过去的美惠子死了,一切,现在得从最低层的挣扎开始。
她哭不出来,“要有支枪多好”,可惜没有,那只有活下去。
美惠子上岸,雀斑脸把她带到木层区附近的一家破旧公寓,由于天生丽质,她开始了极其忙碌的皮肉生涯。美惠子这时终于明白了,当年母亲在关岛美军基地前干的行当,如今她也干了起来,女人没有依靠只能如此而已。
她在香港住了下来,而且已能自己交纳房租。水电费用和自己的伙食。
雀斑睑每次带来的客人,都是些小有收入的家伙。
“假若明天来临,这一切会变。”
这破旧的“公寓”,各个角落里布满灰尘和蛛网,巨大的蜘蛛日夜缠绕在上面,如果不仔细看,看不出它们在动。
美惠子适应了这一切,看见床头一卷卷散乱的钞票,露出笑容。
“蓬”,啤酒瓶盖被弹入门背后的垃圾,雀斑脸手里握着两瓶酒,他已经喝了十余瓶,有些醉了,外套、T恤。乳罩,雀斑仔一样样捧起来,又扔在龌龊的楼板上,他把酒递给美惠子。
酒很醇,丰富的泡沫从嘴角溢到颈项上……
“我可没有钱。”雀斑仔哼出一句,他并不常客,常常把人带来就走。
美惠子扔掉酒瓶,怪咧咧地笑,开始穿衣。
雀斑仔醉倒一边,突然,美惠子看见一束桂香,掉在地板上,孤零零的啤酒液,缓缓从花上淌地,使得不是鲜花的桂香,看上去仍是水灵灵的。
一种类锐的刺痛浸入美惠子心房。泪水,终于涌了出来。
夜很深,香港缠绵的灯红酒绿中,远处,是海潮声,一阵又一阵地响,有些刺骨的微风,弥漫着浓烈的海腥味。
不知何时,雀斑仔叼着烟,站在美惠子身后,开口道:“有些女人一辈子就干这种事,有幸运的,嫁人或作情妇,结局要好些。也有进入上层社会,凤毛鳞角,香港,很现实,很残酷,但有机会。”
美惠子倒抽口凉气,雀斑仔常常讲这些。
虽然他讲得不错,但美惠子越发感到他的虚伪。卑劣、越发憎恨他。
美惠子不作理会。
“哼,如果不是我,你早进了妓院。”雀斑仔没好气地说。
“你干嘛不回日本去?”美惠子问。
“天皇陛下不要皮条客。”
雀斑仔反问她,“你干嘛不回日本,你比我更有资格。”“日本没一个亲戚,回去没有意义。”
“咚咚咚”,擂门声如雷,美惠子心里一掠:“警察。”抓起装钱的皮从床上弹起。
来不及了,门被撞开。来人冲过来一把攫住她的衣领,“蓬”一拳打在美惠子腰眼上,“啊哟!”她弯腰倒地,眼前人光乍现,随即一声惨嚎从床上传出,嫖客被来人一枪打穿肺腑,栽倒在床头边。
冷冰的枪管顶住美惠子的耳门。
“人呢?在哪里?”来人阴沉沉地问,不是警察,来人身着皮夹克,中等个头,十分墩实。
“什么人,我不知道。”美惠子吓得冷汗直冒。
“日本人。”来人枪口上加了股劲。
“雀斑仔。”美惠子旋即明白来人是找雀斑仔。
“他没来。”美惠子兢兢惊惊地答道。
“你说不说?”来人冷冷地再次喝令。
“看来她真地不知道。”站在门口的另一个家伙道。
“那我们等。”来人松开美惠子,一屁股坐在床边。
美惠子倒在地上,闭上眼,假装昏死过去。
不久,门口响起雀斑仔熟悉的哨声,两个家伙迅即贴到门背后,拉上枪机。
雀斑仔拧开门,但他不是跨进门,而是挤进门,未等门背后的家伙开枪,手中一把锋利的航空曲尺已暂过两只持枪的手,拳速若电,墩实的中等个头一手捂着热血溅的手腕,只觉得胃中撕裂声和脊椎骨裂声交错在一起。
另一个家伙眼见同伴倒在地上,不顾手腕血流不止,膝盖向雀斑仔胯部顶去。
雀斑仔的脚跟更快,剁向那家伙的膝盖骨,那条腿立即调转方向,膝盖内支出的白骨穿破皮肉,将裤子顶得老高,那家伙痛得杀猪嚎叫开,在地上摊着一团。
美惠子几乎惊得呆住,跟雀斑仔相处这么久,丝毫不知对方深藏不露。
“去找两条绳子。”雀斑仔对着发呆的美惠子喝道。
两个家伙被捆在椅子脚上,呻吟不止。
雀斑仔从地上捡起枪,扔了支给美惠子,把另一支别在腰间,然后右手从嘴摘下烟头,他一直叼着香烟。
烟头烧得皮肤发出“哧哧”的响声,中等个头的家伙死死咬着嘴唇,斗大的汗从额头直往外冒。
“说,谁派你们来的。”雀斑仔不动声色地问。
对方十分死硬。
雀斑仔骤然出脚,那家伙合着椅子,横飞而出,撞在墙上,椅子发出五马分尸的怪叫断成几截。那家伙向前栽倒,手足抽搐着象只濒临垂死的青娃,血液和胆汁喷了一地,转刹停止了动作。
另一个矮家伙还在为断腿嚎个不停,一见同伴惨死,连嚎叫也停止了,未等雀斑仔动手,已哆哩哆嗦开口:
“是宫田君叫我……我们来……找你……”
雀斑仔扔掉烟头,“哼,你们终于找到了。”话音未完,豁亮的航空曲尺已捅进矮胖子的小腹,在里面狠狠绞了三绞。
“快走”,雀斑仔一把拖起被这酷烈杀戮弄得出神的的美惠子。
“官田是谁?”美惠子问。
“说了你也不知道。”雀斑仔拉着美惠子,见她把衣服穿好,两人迅速离开破旧的公寓。
一辆蓝鸟牌轿车停在公寓外,“是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