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谍陷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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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人越来越多,火力越发密集,再不突出去,根本没生的机会,但仅有的门早被封死,张海波手下的火力愈来愈猛。
有人已冲进来,身后是落地窗,生死存亡,只有舍命的跳窗。
“跳!”阿文大声喊到,顺手返回出一枚微型手榴弹,炸得门口血肉横飞。
震耳的啤裂声中,玻屑四溅,两条人影从七层楼上,撞开玻窗,向楼下坠落。距离地面数十米高,不死也得摔成残废,生死刹那,阿文一手抓住美惠子的一只脚,一道银练从腰间疾扫而出,钢锥硬生生插入大厦的墙壁。
也是不幸中的万幸,钢锥击中的恰巧是装空调机的位置,墙壁最薄,而且是按进了两寸余,钢锥直插墙中,绳索下滑,两人身子一颤,在离地几米高处止住下坠之势。
一脱手,两人跌落在地。
七楼射出密集的子弹,追逐着两人射影,两人身后水泥地打出一道道白烟。
二人脱身在大厦后院隐蔽,所以并未惊动其他的人们。除了正在偷情的男子吓得来不及拉上裤子就趴在一起。刚好,偷情男女的座车停在大厦草坪旁,是辆六缸的蓝鸟505型跑车。
阿文和美惠子冲入车内,却无法启动,没有车钥匙。两名偷情都早已逃得无踪影,根本找不到钥匙。
阿文急中生智,用枪砸开方向盘下的合成塑胶盖,双手握住电瓶导线火点和导线一接,“哧”火苗窜起,猛将油门和离合器马达发出的低沉的咆哮横冲而出,将后院的铁栅门带出几十米远。
挂上高速档,车速骤增,时速指针陡然跳向一百公里以上。
后面四辆奔驰车也加速紧追,蓝鸟车飞快地左右摆动,甩脱追敌超车。
几辆车频频射出子弹,在后盖上奏出悦耳的脆响,接着行李盖掀起,立即被子弹将钢板的另一面打成蜂窝。
蓝鸟车猛一拐弯,驶离公路,冲开灌木或乔木的树丛,插入碎石小路。追击的车队不得不改成一字型。
双方车速均能一百公里以上。道路行驶的车辆都不由减慢速度,增加行驶。由于是碎石小路,又是超高速行驶,追敌不得不停止射击,全神贯注于驾车。
阿文驾车经验丰富,曾参加过多种赛车比赛。遇到路面凹凸不平的地方,在车轮即将碾上时,左脚一点脚刹车,右脚踩住油门不放,因此汽车加速腾起,顺利越过危险的路面。
后面追击的车队不得不放慢车速。
“他们紧追不放,怎么办?”美惠子问。
阿文视线未离车窗,将旁座上的枪甩给半躺在后座上的美惠子。美惠子一看到枪,脸上神色轻松许多,有了枪就好办了,美惠子多次用这种枪杀人,十分熟悉性能。
美惠子自言:“这是AR47型微型突击枪,火力猛威。”
阿文减低车速,后面的追车立即咬上。眼看逼近,美惠子吃力地座起,她已流了很多血,双手握住枪柄,枪口对准追车的驾驶座,扣动枪栓,子弹如雷声。
“轰、轰”,C84高杀伤粒弹头轰碎追车档风玻璃。车内八名追兵嚎叫不已,显然击中了驾车手。奔驰车立即失控,车头一转,猛力撞在防护墙上,车身弹3几下,不再动弹。
后面的车躲让不及,接二连三撞在一处掀翻的车头盖下冒出股浓浓的白色烟雾。
阿文很熟悉这条小路,最多还有一里多的路,就能驶入高速公路。他已用无线电话通知警方,全力协助。
美惠子连连扣动扳机,子弹倾泻在追车上,轮胎斜飞而出,有的车竟楞楞冲入三十多度的坡上,翻滚下山谷。
追兵没有了,蓝鸟车冲上高速公路,疾驰而去。
快速转弯,使美惠子身子失去平衡,“嘭”地撞在车窗上,头上又流下鲜血,差些昏过去。
阿文将车速减慢,转过头,问美惠子:
“你没问题吧?”
“没事儿。”美惠子忍住伤痛回答。
远远的公路上,看得见警察摆放的障碍,沿途所有的车都已减速。
蓝鸟车夹在缓驶的车辆中间,向路障驶去。
蓝鸟车身处是弹孔,损伤巨大,阿文为防万一,他必须调车。
一辆CAR15型微型货车停靠路旁。
“喂,伙计,借个火。”
司机很热情,递出打火机,可阿文手上的家伙让他目瞪口呆,他知道他这样做是失职的,可不这样,这些司机又不听话。
“我有个女病人,想换辆车,我这车后座坏了,希望你合作。”
CAR15的司机头象鸡啄米似的点着。
“别停下来,打开车门。”阿文的枪头在车内咬住对方。
美惠子爬进CAR15车内,两辆车并速行驶。
然后两辆车同时停下,司机顺从地换过位置。
“你把车位调在一百米以后。”阿文命令道。
蓝鸟车退到了几十辆车后。
CAR15驶入障碍区,接受检查。
一年轻警察走过来,查阅证件,阿文递出警察证。
“怎么开这车。”年轻警察目光扫过车内。
“执行公务。”
年轻警察忽然象是嗅到什么。
“血!”阿文这才想起美惠子流着血。
“叭!”阿文递上烟,打开打火机。
“你们还要忙多久?”
“不知道,今晚‘宏达’公司的盛宴上发生枪战,上面让严查。”年轻警察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走吧。”警察挥挥手。CAR15货车顺利通过路障,开出百米远,阿文加大油门。
“喂,送你去哪里?”
没有人回答,美惠子因失血过多昏过去。
贾柯医生洗尽手上的血污,从长长的矮桌的烟斗架上拿起一支烟头,开始从烟草罐里拿烟草填满烟斗,他平静地说:
“她没事儿,只是失血过多,伤口看问题不大。”
“多谢你啦,贾柯。”阿文感激地说。
“她是你什么人?”
“难怪作为警察,这么高警觉性,她是我朋友。”阿文笑笑。
“不是情人。”贾柯语气肯定,他曾在警界作医生与阿文很熟,后因执行任务受伤,被迫摘下警徽。
栗柯讲完,诡秘一笑,转身走出诊室。
这是贾柯的私人诊室。美惠子醒来,感觉到伤口已不再痛,发现自己只穿了胸罩和内裤。
“你干了什么?我的东西呢?”
“你全身多处撞破擦伤,我替你洗个澡,东西在这里。”
阿文拿起桌上的一叠纸片。
美惠子放了心,继续问:
“你想把我怎么办,送进警察局?”
“有这个打算。”阿文回答。
阿文看看美惠子,尽管这个女人对罗兰的死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许是刚刚一起从枪林弹雨中杀出来的缘故,减轻了自己对她的憎恶。
“你不恨我?”美惠子问。
“恨,但不是很强烈。”阿文点上一支烟。
美惠子发觉面前的阿文让她感到一种渴望了解的欲望。
她见过的人,很多都可以编成故事,阿文由罗兰的死似乎已进入一个故事中,但阿文口吻的平淡与坦然,又显出他与别的演员不同。
他的目光几乎找不到太多的忍受,愤懑和怨恨。
“你跟张海波有什么仇?”阿文突然问。
“血海深仇。”
“那你干嘛不直接杀他?”
“你不觉得死很容易?”美惠子反问他。其实美惠子何尝不想亲自杀死这个衣冠禽兽,只因上级要她保留活口,有许多事情没调查清楚。
阿文被问住了,这句话的意思是,对美惠子的仇人,死是太轻松了,很多人都把死作为一种解脱。
在阿文和美惠子对视的眼中,都感受到双方在枪弹中何以要同仇敌汽。每个人,必须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作恶则必受相应的报应。
这已不再是上帝的名言,他们正是在血与火的途径中,证明这一点。
“所以你应该恨我,甚至杀死我,为你心中的恋人报仇。如果你真的要杀我,现在很容易。”美惠子的目光落在桌案上的枪柄上。
阿文拿起枪,拿起冰铁寒辉的光芒,“咔嚓”的金属撞击声中,映证着心底对罗兰的承诺。
枪口对准美惠子的额头,美惠子缓缓闭上双目。
空枪的回声。美惠子并未出一滴冷汗,她在激将对方,因为自己现在必须活下去,她的计划还未实现。
“我会找你算帐,但不是现在。”阿文冷言道。
“你现在也可以把我送上警局,而且我手上有他们的犯罪证据。”美惠子仍在试探。
阿文冷笑,避开对方的话,话锋急转:
“你心里一定在想……”
“想什么?”
“张海波在临死以前看见自己的罪恶上创建的一切如何毁灭。”
美惠子闭上嘴,双眼眨也不眨地定在天花板那白色刺目的灯上。
她突然发笑。
“你笑什么?”
“我想我们该轻松一下。”
阿琪只觉脚上一麻,他奋力地游向深处,以避免被子弹打中,他经过极好的水下呼吸训练,可以在水下呆上长达近十分钟的时间。
但他渐渐地感到极其吃力,因为一条腿就渐渐失去知觉一般。
潜得越深,水流产生压力越大,浑厚的旋涡以下可阻挡的力量抬住他。
眼前再也看不见深海处的情景,况巨本是黑夜。耳里已听不到枪声。
他下沉着,四脚出奇的乏力。
他落海的地方只有三十多米深,是接近山崖石基的地带。
阿琪的另一只脚被什么狠狠磕了一下,他用手摸到一块石头,石头梭角圆滑。
接着他的身子被什么东西一拦,阻住被漩涡向下拉扯的趋势。原来他落在山崖的水下的一条缝隙处脚下是条很窄的路。
他屏住呼吸,一收腹,提气,双手死死扣住石头,意念集中,一挺腰,两道奇力贯注手中,将石头抬起,同时脚下力道大增,他竟然开始上浮。
奇迹发生了。
他整个人轻松地掠出水面。
而且现在的集团,在罗基的“苯瘀”宫正门的,吊桥下。
当他从水面探头的刹那,他几乎以为立刻会有一颗甚至十颗子弹从二十个方向打向自己的脑袋。
然而没有。他什么也没听到,只觉得牙齿磕在舌根下很疼痛。
他反应过来,迅速贴着吊桥爬到陆地上,那里停了辆紧锁车门的小车。摸摸腰间,东西还在。阿琪拿出钢丝活套,这用来勒脖子的东西正好派上用场。
后端变成钩状,从三角风窗与窗框间伸进去,勾住门锁把柄,用力一拉,车门开了。
为了不必要的风险,阿琪把车滑出停车位,一团黑影幽灵般离开苯瘀宫,上了公路。
他足足开了近两小时,实在支撑不住了才把车停在一间小酒廊时,确定没有任何人与车跟踪,阿琪走进酒廊。
这是间美国风格的酒廊。开放,嘈杂,人来人往。
首先映入耳中的,是狂热的重金属打击乐,世界闻名的摇滚歌王麦克尔·杰克逊以尖利的高声撕破间响,刺入狂跳的人们心中。
里面弥漫着浓烈的烟草味和酒味。这是无业游民,外来移民和水手热衷的地方。
没有人会理会奇装异服,所以也没去管浑身湿漉的阿琪半夜钻出水的模样吃惊。
“先生,你要什么?”
“来杯白兰地,不加苏打。”阿琪讲。
酒从喉中火辣辣浸入肺腑,终于止住冷得发拌的身体。
“你有什么要尽管吩咐,高兴以后再付帐。”酒老板脸堆笑。
一个肥胖的没穿衣服似的女人在酒台旁的高脚椅上挨着阿琪坐下。
“先生,抽烟吗?上等货,来一只吧。”女人浪声浪气,一看就是久处风尘的女人,眼睑涂抹颜料奄不住皱纹。
阿琪一嗅烟就知道渗合着大麻。
“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