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传-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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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演的节目是菊池宽的《父归》,朱春肪的《一副喜神》,还有山本有三的《婴儿杀害》,由李一非、吴瑞燕、王泊生分别导演。蓝苹在《父归》里饰女儿,演得比别人好。在《婴儿杀害》里饰女工,也很卖力气。”
“值得附笔的,是在公演前,近蓝苹的人问起她:‘畸说你和唐纳结婚了,生活上觉得怎样?’她很爽快的回答:‘那不过是开玩笑而已。’问的人当时一愣,想:怎么女明星也拿同居马里马虎的呢?玩笑是随时随地随便可以开的,大概蓝苹女士的话,就是这个意思吧。”
原来,在蓝苹看来,“六和塔婚礼”,“那不过是开玩笑而已”!
然而,唐纳在上海,却翘首以待,一片深情在等待她的归来。
《大光明周报》的一篇文章,透露了蓝苹在济南演出的内幕:
蓝苹“与唐纳的事发生之后,回济南去住了一个相当时期。因为生活有问题,曾向王泊生借尸还阳的‘山东省立剧院’接洽以演剧补助。可是王泊生是个著名的吝啬鬼,不念师生之谊,也不对她刮目相看。三天戏的代价,只送给她廿元。在上海已经变了红的蓝苹哪里还会将这区区之数看在眼里呢!她一怒而加以拒收……”
蓝苹本以为,这次演出,她可以拿到一笔可观的钱。结果,大失所望。此后,蓝苹在济南销踪匿迹。
就在报上连接登出王卓所摄蓝苹在济南历下亭含笑伸腰、在大明湖畔依树凝思之类照片之际,蓝苹女士早已不知所往……
她想以“得脑膜炎死了”赖帐
六月二十三日,唐纳正在上海环龙路家中,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以为是蓝苹南归,唐纳喜出望外,赶紧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二哥郑君里。前额沁着豆大的汗珠,手中拿着一封信。
刚一进屋,郑君里就对唐纳说:“三弟,蓝苹托我转给你一封信,你赶紧看一下……”
蓝苹托郑君里转这封信,她大抵已经充分估计到这封信的“威力”——唐纳读了信,照他的脾气,一定会跳脚,会发疯,会跳楼……郑君里在旁,会劝住他的。
蓝苹声称“说不定这是我最后一封信”,正因为这样,读着这封信,唐纳的脸色由红转灰,由灰转白。
蓝苹的信,是这样写的——
纳!当你看到这封信,为了我走起来顺利起见,筹划好久的这件事,迟迟到今天才告诉你,我想你是明了我的苦衷的。
自从我跑进影图,言行不一致的矛盾是日益加深了。我苦恼,我绝望,我想毁自己,可是我遇到了你,你使我暂时消灭了我所有的苦恼,但是更深的矛盾却也在这里生了根。我不愿林黛玉式的忧愤死,我知道怎样使得我言行一致,我更知道怎样使我自己死得有价值些,因此我决绝的离开你,还有那个大的诱惑——风头、地位,和比较舒适的生活。
在我计划回家的那几天里,我竭力企图和你过几天快活日子,可是你那几天的脾气却特别的坏。有时你非让我下不来,而且使我非常伤心。虽然在搬家时候,我忍不住和你闹过几次,可是过后我马上懊悔了,懊悔得想痛哭。我曾经在雨地里走了很久很久,那种悲哀是说不出来的。我想我和你分别,我想起你所说的——我是固执的爱着你;我想起南洋路——这些使得我心跳,像是跳在咽喉里似的一样闷塞;浑身剧烈的抖着,一步都走不动了。后来叫车到阿丹(即赵丹——引者注)家去的,这个是我永远不能忘掉的。
其实呢,你那些天的坏脾气给了我很大的便利,现在想起来真是应该感谢那个坏脾气。不然,我也许永远永远沉埋在那环境里了……
我呢,爱事业是超过爱人,这个我是坦白的告诉过你了,所以牧之(即袁牧之——引者注)的话是对的。“要是你们两个没有一个屈服,将来一定是个悲剧。”
XXXX缺少教员,请了很多朋友去,我也是其中的一个。人家差不多已经走光了,只有我,还有点犹豫的我,迟迟在现在才走。纳,不要悲伤吧。在将来的新生活里,我们这种矛盾会自然而然消失的。
说不定这是我最后一封信……
关于我这次的走,你也许会说我太自私,但是我的话是早讲在头里了。在你初恋我的时候,我曾经警告过你,爱我是要痛苦的。你却说你愿忍受这个痛苦。接着我还说过,如果在必要的时候离开了你,可别恨我呀。你说,不会的。纳!想来不至于忘了吧。就连结婚,我也曾说过于你,是不利的,却是为了解决我们的经济,逼我们走上这条路。为了应付你的社会关系起见,我不能不想一个法子补救。想了又想:是有一个法子,就是说我死了。这样,又可以应付你周围,说是于我以后的生活,也不无补益。纳!反正我是离开这个环境了,就算死了吧。希望你不要骂我做事走绝路。我认为一个人必须走一条路,同时也应该绝了所有的路,免得犹豫和退却!
和你这信,同时发许多消息,说我得脑膜炎死了。关于我的没有死,只有你和君里知道。希望你要他保守秘密。我相信他是可以做到的……
上海银行债,我相信我宣布死了,是不会累在你身上的。我想赖了!
读罢蓝苹的信,唐纳的冷汗浸湿了上衣,冰凉地贴在脊梁骨上。
唐纳这才明白,怪不得蓝苹早就口口声声说过:“爱我是痛苦的!”
她真是想得出,做得出,想用“得脑膜炎死了”,赖掉她在上海的欠债!
郑君里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唐纳的一举一动。
久久地,唐纳用双手捧着脑袋,心痛如绞。须知,就在刚才,他还写了一首思念蓝苹的诗呢!
唐纳抓起桌上的诗笺,一把扯得粉碎。
他霍地站了起来,对郑君里道:“二哥,事不宜迟,我要火速赶往济南,抢在她出走之前!”
“行,我马上给你去买火车票,你收拾一下。”郑君里也站了起来,说道:“我顺便把这消息告诉四弟。”
郑君里说的“四弟”,也就是赵丹。
六月二十五日,郑君里和赵丹一起送唐纳上火车。他俩千叮万嘱唐纳:“到济南看一下,马上就回来。明星公司有好多事等着你呢!”
“旗手”的心病所在
“蓝苹死于脑膜炎”的消息尚未见报,而“影星唐纳自杀”的消息却各报竟载了。就连南京的《中央日报》也刊登了《轰动济南之唐纳自杀事件》。
唐纳总算“不幸中之大幸”:由于茶房发现得早,大夫抢救及时,在二十八日晨八时终于清醒,脱离危险。
第一个赶到万达医院看望唐纳的,是文友马吉峰。马吉峰的笔名为马峰,曾与张春桥一起在济南的《国民日报》编副刊《燕语》,也曾与张春桥一起创办“华蒂社”。唐纳在文坛交游甚广,跟马吉峰有点文字之交。
上午十一时,经吴启宪大夫检查,以为唐纳已无危险,可以出院。马吉峰当即喊来黄包车,拉着唐纳前往纬三路东鲁中学宿舍马家歇息。
唐纳异常怠倦。午饭后,倒头便睡。正在酣梦之中,忽听见蓝苹之声。
唐纳一惊,霍然坐起,睁眼一看,站在床前的并非蓝苹,却是蓝苹之姐。
原来,趁唐纳午睡,马吉峰跑到蓝苹家,把唐纳自杀的消息告诉蓝苹的母亲和姐姐。她们大吃一惊。
蓝苹的姐姐赶紧拎着一篓苹果,跟随马吉峰风风火火来到东鲁中学。
“唐先生,妹子实在对不起你!”蓝苹的姐姐再三向唐纳道歉。
“只要你能把你的妹妹叫回来,我就什么也不计较了!”唐纳说道。
直到这时,蓝苹的姐姐才说:“唐先生,如果你能原谅我的妹妹,我愿照实相告……”
唐纳非常诚恳地说:“如果我不原谅她,我就不会到济南来了——我此行的目的,就是接她回上海,我们重新团圆……”
蓝苹的姐姐看着在一旁陪坐的马吉峰,犹犹豫豫,欲言又止。
马吉峰看出不便,就借口给唐纳冲牛奶,走开了。
直到这时,蓝苹的姐姐才在唐纳耳边,说出实情:蓝苹到天津找小俞去了!
如五雷轰顶,唐纳顿时呆若木鸡,半晌讲不出一句话来!
哦,怪不得,蓝苹早就把话“讲在头里了”:“如果在必要的时候离开了你,可别恨我呀!”
哦,怪不得,蓝苹只愿跟他同居,不愿正式结婚!
唐纳在跟蓝苹初恋时,蓝苹从未讲起过自己的婚姻历史。直到同居之后,唐纳才从当年蓝苹在山东实验剧院的同事那里听说起小俞……
幸亏蓝苹的姐姐一再说,她马上打电报到天津,要蓝苹火速回济南,唐纳这才宽心了点。
他连连催道:“你快去打电报!”
蓝苹的姐姐起身告辞。
她走后,唐纳的心中充满愤恨之情。他这才发觉,自己一片痴情,受人欺骗,受人愚弄!
他奋笔疾书,给二哥郑君里写了一封长信,向他痛诉蓝苹之狡诈、虚伪,济南之行的可悲、可叹……信中说出了蓝苹出走的真正原因,说出了她究竟躲到何方。
正是这封信,后来成为“旗手”的一块心病。“十?八”抄家,以郑君里家为真正目标,就是要抄查这封信。张春桥受“旗手”之托,几次三番要郑君里交出来的,也正是这封信。因为“旗手”曾听唐纳说起,给郑君里写过如此这般的一封信,早就记在心中,恨在心中……
“旗手”除了追缴此信之外,据香港《大公报》一九八○年十二月十三日的《江青百般寻觅,“小俞”何许人也》一文,也提及“旗手”追缴郑君里手头其他与“小俞”有关的信件:
“(一九八○年)十二月十日晚七时半,北京电视台播映了江青昨天(九日)出庭受审的详细实况。一市民争相观睹……法庭宣读郑君里给江青的书信,信中提到了‘小俞’与她有书信往还的事实。人们立即敏感到‘小俞’,就是江青千方百计要查抄书信中的主要人物。这个人是谁已有一些说法,但最后仍有待将来写江青外传的人解答了。”
给郑君里寄出了长信之后,唐纳出了一口闷气,心境总算平静下来。本来,他猛一听说,蓝苹去找小俞,他气得要马上离开济南;可是,当蓝苹的姐姐说能召回蓝苹,他又心软了,在济南等待着……他的性格的软弱,正是导致了他的爱情的悲剧。
他在悲伤、痛苦、激愤却又夹杂想念、企待之中,坐立不安地在马吉峰家度过了一天。
蓝苹终于和唐纳重归上海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行文至此,不能不提一下“小俞”——黄敬的行踪。
一九三五年秋,原本是旁听生的俞启威,正式考入北京大学数学系。他积极参加学生运动,跟北平学界蒋南翔、姚依林等认识了。但是,这时他仍未接上党组织关系。
一九三五年十二月九日,北平爆发震惊中外的“一二?九”爱国学生运动,俞启威和姚依林等成为学生领袖。这时,俞启威为了便于在外活动,改名黄敬。
据当时在中共中央北方局担任领导工作的陈伯达告诉笔者,黄敬在“一二?九”那天,还未恢复组织关系,翌日被确认为中共党员,参加党组织活动。
一九三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