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罗曼史-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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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九月夕临渊三人排成一排,眉头抽动的频率出奇的一致。
我的身上还继承了我们仙界祖宗怜香惜玉的传统美德。在这传统美德的驱动下,我决定去安慰一下哭泣中的玫瑰花。
放下裙子,我拍拍身上的尘土,抬手抚平鬓发,雄赳赳气昂昂,我走进小祠堂。顺带,我又把祠堂的门关上。
祠堂内漆黑一片,此时我听不到老太的哭声,更寻不到她的方位,便开口问道:“如儿,你在哪里?”
突然,我阴风阵阵,背上发凉,腰间似有树藤缠绕。我不禁暗暗叫苦,莫不是遇到妖力强大的妖精了。
“仙子,如儿在您背后。您转身看看。”伴着阴风,身后传来飘渺的声音。
我闭上眼睛瑟缩着,僵硬笑道:“如儿,我眼神不好。你把灯点上吧,实在不行,拿颗夜明珠也置上也好。”以后撒泼耍赖,溜须拍马,色诱威胁十八般武艺我都用上,也必得把我的乾坤袋从大红袍那里要回来。嗷!多少个日日夜夜,少了它的陪伴,我饭吃不香,觉睡不好,生生瘦了几两。
“仙子,您睁开眼睛看看。”
“我……”我不敢。
“仙子。您其实不记得如儿了吧?”她语气肯定,虽是问句却无任何疑问。
我一惊,倏地睁眼,却见她瘫在地上,面容愈发苍老,但哪见泪痕。她拒绝我伸去搀扶她的手,对我扬眉一笑,笑容中含悲又含喜:“仙子,您不记得也无妨。只要您回来就好。”
我一头雾水,似懂非懂,只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却不知开口说什么。
老太语气一转,怅然道:“只可惜,如儿与他注定有缘无份。”说罢,她低头深深叹息,继而又抬首,眼眶中波光粼粼,她又道:“仙子,您不知。如儿一生孤苦,从未尝过快乐为何味,幸而得仙子相助,度过了几年快活时光。如儿不知天地间最逍遥的事为何,但如儿却觉得与仙子所过的那几年便是世间最欢快的日子。往事不可追,仙子想不起来最好。如儿无他求,但愿仙子能常乐无悠。”言毕,她紧紧盯着我,眼睛眨也不眨。
却在这时,祠堂内地面波动加剧,中间处现出一黑色旋涡。我只觉那旋涡中藏着无尽的吸引力,拉扯着我深入其中,一点点沦陷,没有招架的力气。
老太浮在旋涡边上,四周皆是汹涌而来的黑云。她张口对我说着什么。我听不清她的言语,只见她嘴唇一张一合,我分明读懂她在说:“仙子,神器就在这里。您一人取了,莫要让他们仨抢了去。如儿要走了。”
我眼睁睁见她满是沟壑的脸瞬间恢复成豆蔻少女般的光滑如玉,只是左脸的青痣还是美的张扬。
她朝我展颜一笑,像是得了至尊的宝贝般。只是瞬间笑意凝结在她脸上,红妆霎时变枯骨。许是起了风,森森白骨随风而化,成了粉末,到处飞扬。
祠堂内狂风肆起,吹散一抔靡粉。
风渐大,我的身子陷落的愈发快起来。
我仰首见祠堂内黑压压一片,教人无端喘不过气。风夹着苍白的粉末呼啸而来,吹乱我的鬓发,徒留衣前白斑点点,恰是离人泪。
半空中,我听不清是谁在说:“仙子,如儿中意的便是黄小爷。”语音绕梁,久久不散。
胸口一阵赛一阵的钝痛,止不住,停不了。
世人只知有窥天符,却不知还有窥天阵,窥天阵以生灵生魂为引。若是启动此阵,生灵魂神一点一滴碎裂,极是痛苦。但若想成功启动此阵,引子生灵必须心神平静,不得有任何波澜。况且据说窥天阵口诀晦涩难懂,数万年前也早已失传。是以便是知情人也并未听说有谁曾成功启动窥天阵。
窥天阵一旦成功启动,阵中之人可回到过去,生灵瞬间返老还童。只是不消片刻,生灵便红颜变白骨,白骨遇风而化,神魂是真正的灰飞烟灭,灰渣渣也不剩一点,更不肖说是转世。
此刻,我便在窥天阵内。如儿,便是引阵的生灵。
第28章 我叫墨鱼
陷落的速度更加快,我耳中轰隆作响,头脑也开始混乱不堪。一帧一帧的画面在我眼前如流水般闪过。
人界的女子与仙界的女子并排坐在杏树下,嗑哧嗑哧啃着未熟的杏果。透过她们随风飞扬的粉色纱衣,一片连绵青草,浅紫色的小花开的轰烈。
人界的女子一人守在荒岛中的殿堂内,日复一日翻阅着藏书阁内的典籍。涛声依旧,她的笑靥许久不见。
人界的女子对着其中一本典籍欣喜若狂,围着荒岛跑了四圈。她抱着那本封面上书“窥天阵”的册子,就像怀抱着全世界。
人界的女子痴痴守在鬼界的小祠堂边,翘首以待。一年又一年,乌丝变白发,豆蔻成枯容。
……
我认得画中的人,主角许是九天玄女与如儿,抑或是我与如儿。九天玄女的脸与我的脸一幕幕交叉,重叠。我分不清我是九天玄女,或者九天玄女便是我。没准,谁都不是谁,这一切只是我一念间的梦境而已。
我们仙界有个烧锅炉的老头,他曾说过一句名言:昔者庄周梦蝶,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果然名言是有道理的,日后我须得多背些。
突然,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到我后脑勺。两眼一翻,我在漩涡中直直落了下去。
空气中传来一阵焦糊味道,熏的我腹中抽搐。拍了拍肚皮,我醒来,坐起身四处打探了几眼。
我身在河畔的一处,面前架了一火堆。火堆边放着一个水盆,里面有几条一尺来长的鱼。
一位着玄色绣金线的仙君眼含期待的看着我,嘴角一直保持着上挑的弧度。
我一怔,道:“仙君,您印堂发黑,近日以来恐有大灾。”
玄袍仙君桃花眼中的希翼忽地变成了不可置信。他火速的自袖口掏出一方水镜,对镜自照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放下水镜,他松了一口气道:“这草木灰把小生的整张脸都熏黑了。”
我抬起手试探的摸摸火堆最边缘的灰烬,诧异道:“真神奇。竟能把你的脸熏的如此均匀,如此具有美感。”
玄袍仙君一笑,面露惊喜,道:“姑娘也这么觉得?姑娘真真小生的知己。小生临渊,不知姑娘芳名?”
这话万分熟悉,好似在哪里听过。我凝神搜索记忆,却发现头内空空,仿若白纸。我不知自己是谁,来自何方,去往何处。
瞥见玄袍仙君殷殷切切的眼神,我有些惊慌失措,莫不是我是个黑户?
“姑娘?”他目露疑惑,又问。
我有些紧张的抓起身边的树枝拨弄拨弄火堆。火堆中有几块黑乎乎的焦鱼,冒着几缕白烟,发出刺鼻的焦糊味道。心思一转,我勉强定下心神,吞了口唾液,我道:“我叫墨鱼。”
临渊眼睛一亮,惊喜道:“姑娘真真好名字。临渊墨鱼,果然天设一对,地造一双。”
我愈发觉得此情此景熟悉如昨日,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何时何地见过这位仙君。
临渊突然凑到我的面前:“墨鱼,你说怎么收拾你的同类?”
我呆住,不解的望向他。
临渊漆黑的面上,一双桃花眼愈发灵动流转:“小生春来野炊,不巧没带干粮,想与墨鱼姑娘一道搭个伙。方才姑娘睡着了,小生未敢惊扰。现下已到了午餐时候,不知姑娘何时动手烤鱼。”言毕,他咧嘴一笑,露出森森白牙,与那黑炭的脸色交相辉映,实在艺术。
我十分纠结的盯着水盆中翻肚皮的鱼。话说,貌似我应该好像可能不会做烧烤。
对面临渊眼巴巴的盯着我,眼内小星星闪呀闪:“墨鱼,动工吧。”
稍后,我抓着外表焦黑的夹生鱼,极力按捺住呕意。虽说鱼是我烤的,但我不得不承认,天降大任于斯人,我不是烤鱼这块料。
不过,看得出临渊很支持我的工作。他两手齐用,狼吞虎咽,鱼骨头都吞了下去。我看的咋舌,出神之时被他抢去手中这条鱼。三下五除二,他将鱼啃干吃净,拍拍肚子,满意道:“小生十多天来终于吃了顿饱饭。墨鱼做的生鱼片非常美味,恐怕再找不出第二人能与你媲美。”
我不禁有些洋洋自得,忙道:“哪里哪里。仙君夸赞了。”
先前我见他一身玄袍绣工精美,以为他是此地高干子弟,如今看来这位临渊仙界却是个穷门破户。不过这下,我放心了。我就是黑户,他也没权利查办我。壮壮胆,我问道:“墨鱼初来宝地,还未想到生存门道。只是此地乞讨不易谋生?”
临渊盘腿一坐,端地漆黑如墨。他一笑:“无妨。墨鱼若不嫌弃,可追随小生,做个厨子。小生不才,养三五个厨子倒不成问题。”
我艳羡的看看他的大白牙,心神再转,莫非我真的看走眼,眼前这位没准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我慌忙摆手:“不嫌弃。只是不知我的薪酬……”
临渊忽而一笑,眉目中含着魅惑,宛如一树一树的桃花盛开。轻启朱唇,他道:“不如小生以身相许,如何?”
我一愣,怔道:“我想嫁个白皮肤的相公……还有,其实,你不适合黑色衣裳。”
“哦?”他墨眉微挑。
摸摸下巴,思考片刻,我答道:“花花绿绿的明艳颜色才与你相配。”
他默然,片刻掩住嘴,笑声愈发响亮:“墨鱼姑娘好见识。”
临渊许给我两颗夜明珠的月钱,我非常欢喜的答应,随他回去。可三五个时辰过去,我俩在河畔兜兜转转,总是回到原地。
此时天色已晚,我一屁股坐下,揉着酸痛的小腿,道:“不要告诉我,你不识路。”
他支支吾吾:“小生只是,没来过此地。故而……故而……”
我不想开口,只觉累极,脑中浑浊一片,一丝影像也无。
临渊自以为我不知,悄悄挪到我身边,小心翼翼喊:“墨鱼。”
我没应,躺在地上挺尸。
他诺诺开口:“墨鱼,你别气。好吧,小生自小便不识路。”
我的眉心剧烈跳动,轻哼一声,仍是没答话。
他委屈:“小生在此地转了十多天了,今日才吃得一顿饱饭。”
我来了兴趣:“你不会吃些烤鱼么。”
临渊有些闪躲,似是不情愿的开口:“小生……小生不会做。”
思及火堆那几条焦碳般的鱼,我哑然。只不过一瞬,我兴奋了。眼前这位仙君衣着华美,生活不能自理,不是位富二代就是位官二代。
一个鲤鱼打挺,我坐起来,安慰道:“不碍事。我会做,我做的生鱼片最是美味。今日走不出去,明日一早咱继续走。”
他仰面躺下,自顾说到:“其实也并非出不去。”
我也学他枕着双手躺下,竖耳聆听。冥冥中,我觉得这位仙君即将向我吐露他埋葬在心中多年的秘密。
临渊长叹一声,继续道:“怪只怪小生生的貌美,偏偏又十指不沾阳春水。”
撇嘴,我暗道,我只稀罕肤色如玉的俊秀男子,不欢喜黑美人。不过,想起他之前比得过烂漫春花的笑,我犹豫,若是他擦点美白霜,隐形粉底,一准也是位白生生的美人。
“哎。小生这几万年都是活在调戏与反调戏的斗争中。丫鬟下人们,趁着端茶送水,伺候用膳的空当,不是故意偷摸小生的纤纤玉手,便是蓄意碰触小生的窈窕细腰。更可气的是,小生手底下那些男性公务员。一个个不学好,专跟着丫头小侍学这些邪门歪道。一日下来,小生的美臀不知被捏了多少次。夜里回去,小生只能对着那些个青青紫紫的痕迹掩面失声。小生想着,与其回去受气,倒不如饿死在这里。”
他的语气期期艾艾,我却听的不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