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我成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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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家的人都还算友好,对她也很客气,她慢慢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一间简单竹居,布置也简陋,可是因着邻水的缘故,让非真觉得很亲切。
流经问墨宗的水名曰浣沙溪,墨家弟子生活全靠这条小溪。
小溪是个软妹,非真常常听见她甜甜的笑声,山路蜿蜒,水势顺山势弯弯绕绕,遇险坎则飞流急下,小溪的笑声就飞扬起来。“哗啦啦”水花飞溅,小溪乐此不疲,把悬崖当做滑梯。“姐姐,要来玩吗?”小溪邀请非真。
“不了。小溪自己玩吧。”非真微笑拒绝,她总是能和水做朋友,水喜欢她,她也喜欢水,因为水是那么干净无暇。
她静静看了半晌,“小溪,你喜欢问墨宗的人吗?”
小溪笑嘻嘻得说“喜欢呐,”想想又添上一句,“不过啊,姐姐,其实我有一点不喜欢的呢。”
“嗯,你说,我听着呢。”非真点头。
“他们用水太快了啦,好像是因为研究机关,最近用水好多,我最近瘦了不少哎。”
非真细细看看水道,确实细了些,“小溪有没有想过,不把水借给人用呢?比如改道,或者流向地底深处?”
“啊,我有朋友就是流在地底的,不过,我不喜欢,小溪真的好喜欢阳光呢。”小溪在笑,“而且,小溪的水就是要给天下人用的啊,如果小溪的水没有用,那小溪还可以做什么呢?小溪想做一条有意义的小溪,小溪想滋润这一片山林,小溪想让每个人都有水喝啊,这样,小溪就满足啦。”
非真看着小溪,从坎上落下,破碎成细细碎碎的水珠,一颗颗的,却把阳光折射出彩虹,看起来秀气却美丽。
“小溪,你真漂亮。”非真忍不住夸她,
小溪害羞地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又羞答答地冒出一个浪花来,“姐姐,其实这些都是爷爷他们教我的啦。”
“爷爷?”
小溪开心的点头,“嗯,我带你去看爷爷他们好不好?”
小溪的爷爷们是四股山泉,“蒙,龙,慧,顺。”蒙泉的年纪最大,龙泉精神矍铄,惠泉睿智,顺泉少言。
蒙泉的泉水因着青苔,泛着悠悠的绿色,说起话来也老态龙钟,“好久没有年轻人来看我们这群老头子了。”但语气里有难掩的开心。
“你好。你们好。”非真和他们打招呼。
老爷子大概都是寂寞了很久了,非真和他们讲自己的经历,老爷子也讲他们经历过的事情。
听非真和小溪提起以水慰天下人的话,老爷子们都笑。“这是憋的久了的,瞎话。”龙泉老爷爷笑。
顺泉也赞同,“小溪就是太乖了。”
“别看我们现在一大把年纪了,谁没有年轻过呢?”慧泉对过去很是怀念的样子,“当时我们四兄弟前后从地底冒出来,又相继生出灵智,在幽暗的山间生活,可是山间少有人往,如此很多很多年。
第一次有人从我们这里取水,他在泉边坐了一会,感念取水的事情,主动清理了泉边的青苔。那是我们第一次知道什么是幸福。”
蒙泉也说,“是啊,小姑娘,付出虽然说的好听,但并不是那么容易的。常常付出,也要有回报的美好才圆满啊。我们教小溪付出,可她还太天真,若有一天因此枯竭,我们宁愿她从不曾付出。”
“哎…”非真叹口气,“没关系,我会护着她。”又看一眼四眼泉水,“我也帮你们清理以下青苔吧。”
非真一边说,一边动手。
龙泉老爷子笑地开心极了,“讲个故事,得了好报,这买卖合算。”又乐呵呵地给非真讲起别的故事来。
“所以,三百多年来,再也没有飞升上届的了?”非真听了龙泉的故事,忍不住问。
“是啊,别看现在大家还在修炼,再这样下去,人心和秩序说不定就要乱了。”蒙泉的声音全是忧虑,“你知道界灵吗?”
“界灵?”
“就是接引你从凡俗界来的。”
“哦,是菩提树。”非真当然记得,那棵温和的菩提树,绵延千里的枝干,茂密的树叶,自然是灵气十足的,界灵。
“嗯,你的接引界灵是菩提树。”慧泉继续解释,“修真界下方有无数凡俗界,菩提树会接引其中的一部分跨过凡俗界和修真界的界碑。事实上,修真界和飞升界也有接引界灵。而这个接引界灵,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了。”
“那,怎么办呢?”非真对飞升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其实没什么概念,但看他们讲的,似乎还挺严重的。
“我们也不清楚。”蒙泉继续说,“凡俗界对修真界有很多界灵,菩提树只是其中一个。可修真界对飞升界只有唯一的一个,一旦被破坏,恐怕飞升再无可能。”
“破坏?界灵会被破坏吗?”
“界灵是不会被破坏的,但可以阻断界灵和下界的联系。魔修正是常做这种事的。也不知他们用了什么方法,隔断了一个个凡俗界和界灵的联系,将凡俗界的灵气据为己有,达到快速修炼的目的。”蒙泉忧心忡忡。
“别说这个了,也许,只是例外呢,说不定界灵还好好的,过几年又有飞升了。”龙泉乐呵呵打个圆场,想缓解气氛。
非真的心思却飘到别处,摸摸怀里的菩提叶,想了很多,决定了解更多相关的事情。可惜的是,四泉虽然年纪大,灵智也开得早,但不怎么流动,所以了解的事情并不多。和非真说的很多故事也是听说的。
在墨家的日子过的很轻松,非真平日除了陪小溪和四泉说话,就是给陈若他们打打杂。
顺便也时不时提提越来越细的小溪,陈若妹子细心实地考察一番,就跑到自家爷爷面前一通撒娇。
巨子下了命令,人人都要节约用水。陈若又狐假虎威地督促其他弟子们,一时间,真的省了很多水。
小溪流淌地更欢快了,“姐姐,我长胖了,嘻嘻,好棒!”
在墨家呆了些日子,和千难寺的佛修约定的佛会就到了。
非真借着这个缘由和陈若告别了,虽然妹子再三挽留,最后也只好作罢,约定日后有缘再聚。
非真乘着陈若送的飞舟,一路向千难寺去。走在路上,她才发现,佛会的声势很是浩大,似乎九州的佛修都要前往,非真一路上看见了不少光头,随时都要寒暄说几句佛经,非真也有些烦了。
所以非真加快速度,没几日就到了千难寺。
千难寺和梵阿寺完全不是一个等级,梵阿寺只是山间小庙,千难寺却显得富丽堂皇。不光是山,庙也是一样,梵阿寺的后山和千难寺坐落的秋山相比,完全就是一个小土堆。香火寥落,冷冷清清。
而千难寺本身,在很远的地方就远远的看见那一方寺庙,百行山房一字排开,比之脚下巍峨山丘也不输气势,更兼有香烟袅袅,增添意境。
大约是进寺之路有一千种刁难的法子,所以才叫千难寺。它的台阶格外的多,顺着山势蜿蜒曲折,似乎还设了什么禁制,每一步都有关卡。
非真在上山的路上看见许多三拜九叩爬上山的和尚们,每一步都显得虔诚也步步艰辛。
非真没有把目光放在他们身上,她步伐轻快就进了寺庙。
是很安静的古寺,虽然富丽堂皇,但少有人声,来往人群都小声细语,怕扰了佛祖清净。
接待的小和尚领了非真先歇着,非真就四处晃悠,寺里的和尚们都穿着单薄的衣衫,着装一致,都是暗暗的灰色,不论老少,都是显得沧桑。
而寺里更多的,则是外来的和尚,听接待的小和尚的意思,佛会有三天,能听多久全看客人们自己的本事和打算了。
非真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开始正式听经。
佛堂很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钻研和喜好,可以自行选择。每个佛堂讲经的和尚都是千难寺的道行高深的和尚,也会有轮番上场或辩论的时候,外来修士若有意愿就能参与。
非真没多久就睡着了,听着经睡觉时最舒服的了。非真安逸地想,和尚们念经真是催眠啊,不过我喜欢。
虽然睡着,佛经的声音却声声入耳,非真闭着眼睛在心里默默跟着念,她每一句都很熟悉。
非真最喜欢的是《心经》,她选了专讲心经的佛堂,闭着眼一句一句的跟着念。
这是师父最爱念的一卷经了,非真听着经,仿佛回到当初伏在师父膝前的时光。她一面跟着念经,一面陷入更深刻的睡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梵阿寺表示不想理非真,并向非真扔了一篇心经。
☆、三重身
非真从绵长的睡梦中醒来,佛堂已经空了,摇曳的火烛勾勒出熟悉的气氛。非真的意识还半梦半醒,睁开眼,看见一个背影,也是穿着灰色的僧衣,跪坐在非真的右前方念着经,正是非真睡梦里熟悉的心经。
非真还有些迷糊,看着那背影半天没有回神。
那和尚大约是感受到了她直接的目光,晃了一晃,把一卷心经又念完了。才开口问,“醒了?”
非真看不见他的脸,但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她回顾四周,确认佛堂里除了他俩再也没有别人,才回答,“醒了。”
“醒了就回去吧,夜里冷清。”那背影说完又继续念起了心经。
非真离开佛堂,心里有了一丝不愿相信的猜测,是不是师父?可她,不敢看他的脸。
大约是白天睡的久了,回到房间,非真很费了些功夫才睡着。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回到她小的时候。她还是那个小女孩,天真幼稚,瘦瘦小小。
夜深人静,寺庙里月光把菩提照得影影绰绰,树下窜过一个瘦瘦小小的影子。
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鬼鬼祟祟地躲到佛堂外,探头探脑地往里头看。
佛堂里的和尚还在念经,一声又一声,一遍又一遍,低低地声音融入夜色。
小女孩清脆的声音却打破那和谐,“师父!”声音里满是欢喜。
和尚转过头来,正看到扑过来的小女孩,“非真?真的是你?”他白日里看见那个睡着的和尚,就想起非真,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小女孩把脑袋蹭在和尚的怀里,“不是不是,非真姐姐不敢来见你,所以我来啦~”她眨巴着眼睛,伸手摸上和尚的脸,“师父,真的是你哎,你和以前好像有一点点变了呢。
嗯,真的变了好多哦。”
和尚的眉头轻轻皱起,似乎没弄明白小女孩的话,“非真,姐姐?”
他努力找到小女孩和非真的联系,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拽着小女孩的胳膊连珠炮似的问道,“非真是你什么人?她今天来了吗?难不成就是那个睡着了的和尚?我明明只收了非真一个徒弟,为什么你叫我师父?你是谁?…”
“非真,”小女孩听完他的问题,思考了一会儿,“非真是姐姐,她今天来了,好像是睡着了吧。你当然是我师父啊。我?我又是谁呢?”
和尚觉得头痛,小女孩每一个问题都认真回答了,可他还是没有很清楚。
“师父师父!”小女孩揪着和尚僧衣的领子,“师父师父,给我起个名字吧,像非真姐姐那样的!”
和尚觉得头都大了,白得了一个徒弟,若是叫自己那小气的徒弟非真晓得了,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但看着小女孩渴望的眼睛,半敷衍半认真地说,“菲菲,叫菲菲好不好?”叫了这个名字,也不算跟非真一个辈分,应该会好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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