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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我要逆风去-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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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很凉,让江湖的心不住抖,又悔又怕,她流眼泪辩解,“是你没有早说!”她跑回父亲身边,想,这都不是她的错,都是那个老师的错。
    回家路上,她把高屹同海澜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父亲。父亲没有说什么,只是后来把高屹叫过来问:“你接下来怎么打算?”
    高屹说:“我不会辜负她对我的期望。”
    江湖向岳杉这般道来,虽然强忍不再哽咽,但神色愈加哀伤,把头低垂下来。
    岳杉是头一回知道江家这段隐事,知道之后,更不忍心让江湖自揭年少疮疤。她拍拍她的手,想要给予安慰。
    江湖握紧了岳杉的手,还是讲了下去。
    “从小到大,高屹都不怎么喜欢跟我说话,可是我就是喜欢跟着他,搅和他的那些事情。后来我交男朋友,总是把男朋友跟他比,每个都谈不长。高屹大学毕业后,进了利都做招商,一直在日本和香港地区工作。他没再跟我们联系过,我也不敢和他多联系。”
    “后来,我们公司和香港的利都百货合作,我又见到了高屹,他管着招商的事儿,我撺掇着磨着我爸和他多合作,多提点他。可是,可是,后来爸爸事发,他去廉政公署举报——”江湖突然噤声,就差那么一点点要把那段更惊心动魄的往事——也是父亲的丑事吐露,她不能让岳杉晓得,她低下头,“我今天才知道高屹和那个实习老师结婚了。就像《神雕侠侣》里的郭芙,砍了杨过一臂,可也成全了他。我欠他的,他欠我的——也没有办法算了。”
    岳杉无言,看着江湖,女孩抬头望窗外,视线停在无边的黑幕之中,好像找不到归去方向。她的眼圈也红了起来,她唯一能劝慰江湖的是,“我一直认为高屹是迫于公司内部的压力去廉政公署举报,现在还是这么认为。他没资格也没实力扳倒你爸爸。”她的心软弱下来,“是我不好,挑起你的心事,你爸在天之灵会怪我的。江湖,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做得很好。”
    江湖发觉岳杉又回到她的身边,她不是孤独的,而岳杉的姿态是保护的。
    她轻轻靠在岳杉肩头,摇头,“岳阿姨,爸爸不在了,我经历的一切都不是委屈,而是人生有因果,没有办法的。爸爸这么强大,最后还是倒了,我常常害怕。”
    “怕什么?”
    “我怕江湖险恶,人情冷暖。徐斯,还有那个张文善,他们挖了一个个坑给我跳。”
    “你可以不理这些去国外的。”
    “爸爸十六岁就一个人上山下乡,三十六岁的时候,他建了红旗。”
    岳杉心想,她到底还是江旗胜的女儿,她有这一份自觉,那么自己就可以放心了,这个女孩会不断进步,直到成功。
    江湖在夜里又没有睡着。
    夜里总是无数秘密和无数细节在心头表白和呈现。而她想念父亲,想起天城山那晚的噩梦。
    父亲,父亲到底藏了多少秘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高屹的心思?
    江湖抱住枕头,喃喃自语,“爸爸,你到底有多少想法,我是不知道的?”
    在沙发床上辗转几回,又看到窗台上仙人掌的影子,刺得眼睛发痛。
    清晨醒来时身心俱疲,好像又回到几个月前。
    这样不行,这不是她把一切向岳杉坦诚相告的目的。
    江湖爬了起来,驱车去附近别墅区找个恒温游泳池游个泳,把身心安抚下来。满面的容光又回来了,清醒的头脑也恢复了。
    再驱车回去办公时已是精神奕奕。
    回程中遇到红灯,停下来时,看到路边有拖车拖走一辆老式的别克,徐斯就站在路边,穿得一身白,手里还握着一瓶水。
    那套衣服是她买的JeanPaulGaultier的本季新款,穿在他身上正合身,虽然有点妖,倒也符合他的气质。
    江湖正想摇下车窗同徐斯打招呼,这时路边蹿出一个民工,走路摇摇晃晃,似乎喝了酒。民工走到她的车前,突然对着她的车窗吐了一口浓痰,又摇摇晃晃地走到对面去了。
    她被这瞬间的变故惊住了,只望着车窗上的浓痰,感觉要作呕。
    徐斯当然也看到了她,他走过来扭开水瓶,把里头的水统统倒在车窗上,然后示意江湖开门。
    江湖竟然知道他想干什么,她把纸巾盒递了出去,徐斯抽出几张纸巾,从容地把车窗抹干净。
    江湖由衷地讲:“谢谢你。”
    徐斯晃了晃手里徐风蒸馏水的空瓶子,笑,“幸亏我带了水。”他不客气地走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来。
    江湖说:“为了表示感谢,我会把工厂里的饮用水全部换成徐风的。”
    徐斯关上车门,“那倒是要换成我谢谢你了。”
    江湖想起他们最近一次的对话,很有一点不好意思和不知所措,只好找别的话题化解,“你怎么在这里?”
    徐斯说:“我最近住附近的别墅。”
    果然是狡兔三窟的有钱少爷。
    “老爷的别克车,一开上大路就抛锚了,车子刚被拖走,就看见你在这儿。”
    江湖笑起来,“你开的车怎么不是被丰田召回的,就是一上路就抛锚的?”
    徐斯对她的揶揄应当不做解释的,可仍答了句,“谢谢,是我妈的车。”
    江湖点点头,“老一辈的品味真够一致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她越想越好笑,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禁不住跟着颤起来。
    这样看着十分危险。徐斯不满道:“哪能这么开车?”
    江湖也觉得笑得过了分,收敛起来,说:“去哪儿?我送你。”
    徐斯把手背在脑后,“去佘山。”
    “What?”江湖惊叫,“这里到佘山?”
    徐斯说:“Yes,我十二点要在那儿跟大人们开个会,十分紧急而且重要。”
    江湖看了一眼放在车前座的卡通小圆钟,合理建议,“这里很难叫到出租车,这样吧,我送你到张江地铁站。”
    “你不知道本市地铁在上班高峰能挤死蚊子啊?”
    她叫:“我早上还有会呢!”
    “告诉他们推迟到下午或明天。”
    “凭什么?”
    徐斯笑,“你少安勿躁。”
    江湖心内一转,安静下来。
    徐斯知道她识趣了,便说:“我舅舅今天在我们家佘山别墅暂住,明天一早要去杭州开会,两个月后他还得领队去东京参加一个东亚区域经济合作的专家研讨会。”
    接下来的话,徐斯就不用讲透了,江湖真是太承他的情了。她马上说:“那么那个鞋业的展览,你舅舅会去参观?”
    “那是日本方面安排的行程之一。”
    江湖有点羞赧,又有点鼓舞。
    徐斯的舅舅方墨剑作为政府代表,如果能够亲自到腾跃的展位做一些慰问,自然会有不可估量的其他价值。而徐斯为她想到了。
    她把车往高架的方向开过去。
    徐斯笑,“所以我正要到你工厂找你说这事。”
    江湖说:“那绝对是真要谢谢你了。”
    “江湖,是不是觉得和我谈恋爱好处还是挺多的?”
    江湖不知道怎么答。徐斯真的明刀明枪同她周旋了,她又乱了章法。
    先前暧昧周旋,不过是想着利用他的喜欢,取得一些方便,再争取回报给他商业实利。她同他,可以两不相欠。
    但,这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计划。现在把一切都说破了,接受了他的好处,迎接了他的追求,那么,她同齐思甜又有什么区别?
    江湖的笑容渐渐隐去,自己谋篇布局的功力如此逊色,才会导致现今的尴尬场面。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徐斯扭头看向窗外。
    此时上了大桥,可以看到黄浦江面一片迷蒙,对岸的城市也在迷雾之中,看不清真相。
    然而,真相顶简单。她小心谨慎地利用着他的喜欢,可又不情愿真的付出什么。这是个矛盾的女人。
    也许她并不知道,她的父亲江旗胜在最初认识徐斯的时候,曾有意撮合他们。
    这是一件往事了,原来徐斯都不记得有这回事,还是那日饭桌上,洪姨同母亲讲起地产商沈贵因楼房倒塌那事被判了二十年,他才蓦然回忆起来。
    那时由他代表徐风和江旗胜及沈贵一起合作那个房地产项目,江旗胜称赞过他的果决干练,有意无意介绍过江湖的情况。
    他偶尔同混时尚圈的熟人闲聊,说起了红旗的江小姐,对方讲了一件逸事,“江小姐大学刚毕业那会儿交了个时尚杂志当主编的男朋友,此男之前女友无数,和江小姐交往期间,还跟一模特藕断丝连。江小姐知道后发了火,拍着桌子说过一句话——‘既然想傍我,就摆出傍我的态度’。回头就跟该男分手,自由马的广告就再也没有上过这本杂志。”
    光是这么一句话就让徐斯敬谢不敏了,他委婉地对江旗胜表达了拒绝的意思。江旗胜当然不会高兴,但很快徐斯发现那个项目的问题,退出了他们的合作,也就没有进一步交集的可能了。
    现在想起来,不是不能理解江湖的矛盾。
    江旗胜千金何曾落魄到要去傍别人?
    她内心的百感交集乃至挣扎,徐斯竟然能揣摩得透。
    两人没有再说话,江湖打了一个电话吩咐岳杉和舅舅把会议改到下午。
    岳杉多问了一句江湖现在人在何处,她如实答了,岳杉说:“徐斯有心了。”当然是有弦外之音的,也许还有提醒。
    江湖说:“我心里有数。”
    徐斯侧头看了一眼江湖,等她挂了电话,才问:“你心里有什么数?”
    江湖想了想,“怎么和老板相处的数。”
    徐斯把手搭在她的坐椅上,人倾过来,好像是贴在她耳边讲话似的,似笑非笑说:“江湖,追女孩子就要摆出最有诚意的态度,你觉得我的态度怎么样?”
    她最怕的就是他这种似是而非的调情态度,会让她感到压力很大。于是她坦白说:“我觉得压力很大。”
    一句话逗得徐斯哈哈大笑。
    一路气氛尚算轻松地抵达佘山的徐家别墅,但也是过了十点了。
    徐家别墅的花园内也许正在开茶叙,花园内放了好几张古朴的藤桌藤椅,洪蝶坐在最显眼的那桌旁,徐斯的舅舅方墨剑坐在她的身边,正为她倒茶。两人有说有笑,洪蝶看见了徐斯和江湖进来,向他们招手。
    徐斯对长辈们玩笑说:“我们来抢鞋业的老板们的先。”
    却原来是这样。
    江湖大为汗颜。她是消息滞后了,同行们都已经想到要来争取方墨剑所能给予的支持,而她这么后知后觉。她大大方方跟上去,同长辈们问好,被洪蝶拉到身边坐下来,徐斯坐到他们对面。
    方墨剑有若干个月没有见过江湖,此时见她气色不错,比前一阵胖了,也恢复了往昔的明艳,颇为感慨,问了问江湖的现状,说:“老江在天有灵会欣慰。”
    江湖没有红眼睛,也没有哽咽,她说:“我现在才知道爸爸以前有多难。”
    洪蝶拍拍她的手,“你爸爸是你的榜样。”
    徐斯唤家政服务员再加两只杯子,还为自己和江湖要了早餐,但江湖托词已用过早餐。这样的场合正好讲话,要是吃起了东西,就难免让话题的长度和深度打折扣。他也就不勉强,等茶杯送上来,亲自为她添了茶,还推到她的面前。
    洪蝶怪异地看了他们一眼。
    江湖低着头当作没有看见,只答复长辈的问话,“自由马是我面前的丰碑,我只希望可以做到爸爸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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