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牌幼师-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女狱卒的额头已经开始有鲜血流出了,章翼再也不看她一眼,轻轻地拉起左盼的手,对身后的几个心晴说:“交给你。”
“是。”心晴福身应道,便招呼几个家丁将女狱卒架了起来。
此时,章翼将她的手放在手里揉了揉,问左盼:“很冷吧?全身都湿的,快快去洗浴一番,换身衣裳。”说着,他竟将自己刚刚穿上身的棉袄脱了下来,披在左盼身上。
左盼心里有些不自在,却又有些感动,有些温暖。她没有推辞,用棉袄紧紧地裹住冰冷僵硬的身体。
在石屋,除了这一盆冷水她也没受什么别的罪,想来还是幸运的吧。
章翼又伸手要牵起她,她却不着痕迹地闪到一边,轻轻施礼道:“左盼谢翼公子相救之恩!”
“左盼……”章翼有些晃神,闭着眼睛轻轻颔首,却不再说话了。
他走在前面,左盼在身后紧紧跟着。
后面的一干人的神色,却是难以描画。
郭氏的脸很冷,冷似冰山,却对章翼向左盼表现出的亲密没有任何异议,很奇怪。
心晴虽是诧异,却终是老练,面上看不出什么。
冰如撅着小嘴,大眼睛里的嫉妒很明显。
其他人……看着章翼与左盼的眼色,有惊讶有疑惑也有暧昧的。
第7章睡在章翼的床上
屋子里除了左盼,只有章翼。此时章翼脸上的冷峻已经不见了,又恢复了那种心疼挣扎又幸福的表情。
左盼坐在紧靠着暖炉的木椅上,将双手放在暖炉的上方,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不敢妄动一分。
她心里已经感觉有些尴尬了。
因为,章翼看着她的眼神,太炙热,也太奇怪,他目光痴痴地凝望着她,从头发到额头,从额头到眉毛,从眉毛到眼睛,鼻子,嘴巴……似要数清她脸上有几个毛孔一般,细细地,热热的,晶晶亮。纵是左盼将他当作一个小孩子,脸上亦是忍不住发热。
渐渐,这热度越来越高,越来越烫,已经从脸颊晕染到耳朵,脖子,全身……似乎胸口都似火烧一般,热烘烘的难受,左盼咂下干渴发木的嘴巴,却感觉嘴唇有些痛。
嘴里,起泡了?
怎么会起泡的?而且……眼前怎的花花的?胸口闷闷的气都喘不过来?并且,章翼看自己的的表情怎么很惊恐的样子?还有……天怎么黑了……
当左盼再次睁开双眼时,天真的已经黑了,相国府内已是华灯高照,流光溢彩的灯光将相国府映照得犹如白昼。
左盼缓缓转动眼珠,便见到一张橙黄帐幔粉黄锦被的床,自己正躺在温暖芳香的被子里,倒似某个女子的闺房。
左盼坐起身子,发现自己已经换了一件干净舒适的中衣,衣服的料子很好,丝滑得就如春风拂过肌肤。左盼不禁伸手摸了摸。
这是哪里?相国府里会有这样的闺房?没听说左相有千金的,可能是哪个大丫鬟的房间吧。
左盼悄悄掀开帐幔,四下打量着这个房间。这个房间居然是以黄为基色,黄的床,黄的纱帐,黄的桌几,黄的香炉,黄的墙壁……连书架都是黄澄澄的,唯一不能统一成黄颜色的书架上的书都用粉黄的轻纱遮住,只隐隐透出一排排线订书籍。
两座雕饰华美的彩色陶瓷灯发出明晃晃的暖色灯光,在又给这个房间增添几分明亮。
这个房间的主人,很喜欢黄颜色!此屋除了皇室专用的明黄外,几乎囊括了所有的黄颜色,琥珀黄葱黄鹅黄蜜荷色柠檬黄杏子黄桔黄……
左盼一直是觉得黄颜色是很俗气的颜色,然而如今这满目的黄却没有给她带来恶俗的感觉,反而觉得很温暖很亲切。
募地,左盼想起那个着一身黄衣的人,不禁心跳加速,却又对自己的猜测有些不敢置信。
“这是哪里?”她不禁喃喃问出声。
“此是翼公子卧房。”一个带着些酸意的声音轻轻飘来,“你方才晕了,翼公子便将你安在他的房间。他……居然让你睡在他的床上!”
冰如从侧房端出一个托盘,盘子上一个精致小碗还丝丝冒着热气。
“快点喝了吧,都温在水壶里半天了。”
“哦,好的。”
左盼还沉浸在刚刚冰如的话中没回过神来,随口应了声。
这真的是章翼的房间?而且,他让自己睡在他的床上?为何他会这么做?他的一举一动,都太匪夷所思了!
冰如见左盼心不在焉地发愣,便将托盘随手放在桌上,用力拍了拍桌子。
“你自己来喝!难不成你要我喂你?”
立刻,左盼便被震得回神,看了看情绪全写在脸上的冰如,笑了笑。
任谁都看得出冰如对自己很嫉妒,任谁都明白冰如嫉妒自己的原因。然而左盼不想跟她解释什么,掀开被子将脚放在床榻上。
床榻上有一双精致的绣花鞋,左盼将脚伸进去,大小合适。
然后她转头,便见床头衣架上有一件崭新的棉衣,左盼伸手捞过来。
穿上,居然也是极合适的。
是谁这么了解自己?并且这么细心周到?
左盼满腹疑问,却无处寻找答案,只得穿妥衣服走到桌边,将托盘里的药碗拿过来。
轻轻呷了一口,立刻,她的脸便皱成一团。
怎么这么苦!她以前喝的中药都会放冰糖,在破庙时林晗采的草药味道也不是很坏,这个,也太苦了吧!怎么没见到托盘里有放着蜜饯糖块什么的?
左盼在这研究着苦药,冰如却端了一张凳子坐好研究她。
冰如双手托着下巴很认真地看着左盼,原本明亮的大眼睛此刻竟有些湿意,丰厚的嘴唇也是高高撅起,满脸的不甘与不解。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翼公子会如此待你?为何他竟知道你穿多大的鞋子,多大的衣裳?”
啊?!这鞋子和棉衣都是他准备的?并且,大小他都知道?
左盼真的震惊了,可她却是怎么也想不出其中的缘由来。
古代女孩不像现在的,她们的交际圈很小,能够如此了解的,除了家人和情人,怕也没别人吧?家人,肯定是不可能。
情人?章翼和她均是十二岁,应该能排除是情侣的关系吧?古人早熟,也不至于这么早的啊,并且还这么了解她……
左盼摇摇头,将药碗端起,捏着鼻子一饮而尽。
满嘴的极致苦涩麻,左盼快给呛出眼泪了。
“咳咳咳!”
“仅仅是喝点药,也咳成这样!如此娇弱么?哼。”冰如见着左盼咳红了的脸,有点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咳咳咳……可有……咳咳咳……开水……”
这药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成份,竟还带着一股刺鼻的辣味,左盼感觉整个舌头都快僵掉了。
如果是林晗在,肯定会立刻塞个馒头给自己,不会让自己被药味给呛着。
想到林晗,她的心忽然宁静了下来,咳嗽也渐渐止住。心里却有着隐隐的羞愧,他与自己不过萍水相逢,却两次舍命救过自己,并在分别时那么悲伤那么情浓地要自己唤他“哥哥”,如今他生死未卜,她自己倒好,几乎将他遗忘了,根本就没想过他。
她轻轻地闭上双眼,一方面是因为咳嗽咳累了,另一方面便是因为心底的羞愧。
冰如见她又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却闭着眼睛,分明是对自己的漠视,顿觉一股恼意涌至头顶,她端起刚刚给左盼倒的水,重重地在桌上一放,“嘣!”顿时杯子里的水溅四处。
左盼深深吸口气,扯开嘴角,心中下定决心,如若真的见到他,一定将他当亲哥哥。
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眼里已经清明一片,完全看不出刚刚的愧疚,也无一丝对冰如的责怪。
“谢谢冰如。”左盼将还剩下半杯水的杯子拿过来,喝了一口,笑着,“这杯水本是很烫的吧?此时被你重重地在桌子上一震,这水啊,便被吓得寒了半截,如此,我喝着便刚刚好,不冷也不热,真是好得很。”
她一边喝着水,一边轻笑着信口雌黄,冰如却是错愕地看着她,大眼睛眨啊眨。
左盼冲她眨眨右眼,拱拱鼻子。她终于“噗哧”笑出声来。
“你这人,我如此对你,你竟是不恼不怒,唉……”冰如无奈地叹口气,又将手撑在桌沿上,托着下巴饶有趣味地研究起左盼来。
这次她的目光中善意居多。
第8章原是旧识?
左盼也是一笑。
“药已经喝了么?”
正在这时,房门忽然被推开,门外一人未经左盼与冰如的允许便推门而入,一袭浅黄的袍服如跳跃的阳光耀目温暖。
此人不是章翼还有谁!
此时的章翼已经完全恢复成了刚刚见面时的冷清华贵,他迈着理所当然地大步走进来,在一张铺了虎皮的木椅上坐下,姿势雍容又随性。
“公子。”冰如立刻起身福礼,脸上有惊慌呈现。
章翼稍稍抬手,淡淡说了一句:“我饿了。”
“是!公子。”冰如又是一礼,便低眉敛目地往后退去。
真是默契,左盼心中暗暗叹道。
只一句“我饿了”冰如便会去准备宵夜,甚至都不用问他想吃什么。果然是相处多年的人。
“药已饮尽?”章翼瞧了瞧桌上的空碗,“嘴里可是苦麻难忍?”
你知道就好!左盼暗暗撇撇嘴。你既然连我穿多大的鞋子衣服都能看出来,怎么就看不出我讨厌喝中药呢?连个蜜饯都没有。只有白开水喝!哼!
左盼又拿起杯子倒了一杯水,吹吹后大口大口地喝起来。章翼没再开口,只是怔怔地细瞧着她,似乎看她喝水都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左盼已经习惯他奇怪的眼神,便不再在意。想看你看呗,不过一个小孩子。
而且,他的目光,左盼竟没感觉讨厌。
“想吃蜜饯吗?”忽然,章翼问。
不假思索,左盼点头。
“可是,我往日从不会吃的。今日多吃苦,而后便什么也不觉得苦了。”他的声音飘飘忽忽的透出些寥落。
左盼真有些讶异了。这是一个十四岁小孩子说的话吗?吃中药后不放糖还不吃蜜饯?还说多吃点苦以后便什么苦也不怕了。
左盼不禁心里有些钦佩起他来,她将杯子放下,正视着他的幽黑似深潭的双眸,轻轻一笑说道:“正可谓吃得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翼公子真是不同凡响。”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章翼喃喃地重复着她的话,眼里似有惊叹划过,“此话甚是好,想来你亦是饱读诗书通晓事礼,如此,也算是不辱……”
说着他猛地住口,似有什么话不能说一般。听到他说“也算是不辱”后左盼的心登时跳到了嗓子口,耳朵也竖了起来,然而,章翼并没有将下半句话讲完,左盼虽是心里焦急想知道下文却也不敢问他。
只是心中已经明了,章翼必定是和身体本尊熟悉之人。
那么,为何他没有发觉她已与以前的那个人不一样了?又或者是,他已经发觉了却按而不表?
左盼心中思绪万千,却不敢表现出来,端起杯子小口地喝着水。
“过来,让我好好看看。”章翼忽然轻轻地说,声音里带着些复杂难以猜测的感情。
他这句话又让左盼的心一阵巨跳!让他好好看看?这话,可是很暧昧的啊。
左盼坐在卧房正中的圆桌旁边,章翼却是在床头的虎皮椅上,二人隔着有二十步远,加上这夜晚光线不够,想看清左盼确是很难。只是……为何要看清?为何要好好看?
左盼怀着忐忑的心缓缓向他走去,在离他五步之外停下,稍稍欠身后轻声说道:“翼公子唤左盼有何事?”
左盼再也不敢向前进一步了,因为她心里已经对他有些怯意了。这怯意来自于章翼